第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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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“？？？？？？”
蘇知檐感覺現在自己就是一塊酥脆掉渣的小餅幹。
被雷爆了。
“你不是在說醉話吧，難不成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夢游？”他手指勾了下沈年璟的，對方像昏死過去一樣毫無動靜。
於是他又站起來，擡腳狠狠踹了一下沈年璟無處伸展的長腿。
“昏死過去的魚”抖動了下，艱難擡起頭，又迅速耷拉下去。
這是徹底醉過去了。
蘇知檐蹲到他面前。
“起來。”他扯了扯沈年璟的頭發。
沈年璟沒動。
“和我去洗手間洗臉。”他推了推沈年璟的肩背。
沈年璟仍舊沒反應。
蘇知檐雙手直接強行把他撈起來，拉著半死不活的沈年璟去了洗手間。
這家夥練得不錯……
手下傳來的肌肉觸感很好，蘇知檐心裏有些酸溜溜的，早知道他上大二以後不該荒廢平常的運動鍛煉。
曾經他的胸肌和腹肌也都很明顯的！
到了洗手間，蘇知檐摁著他彎腰，但這家夥倔地連頭都不舍得低一下。
“給你洗臉！”
沈年璟像個上岸的魚一樣寧死不從，胡亂撲騰。
最後洗臉直接變成了洗頭。
“咚”地一下，沈年璟滑落在地。
蘇知檐下意識伸手去撈，結果被這廝一並帶倒，差點頭撞到墻。
“…………”
看著自己濕透了的衣服下擺，蘇知檐幹脆放棄“洗頭”這一選項。
大不了明天等他醒了再問。
“餵！”他晃晃靠在一邊的沈年璟。
又是沒反應。
莫不是……真的嗝屁了？
蘇知檐瞳孔微縮，小心翼翼探出手。
還在呼吸，而且很平穩。
尼瑪，又睡著了。
伸出去的手直接改變動作，掐住了沈年璟的臉頰，狠狠捏了幾下。
可惡！！這人真可惡啊！！
自從“沈年璟”出現在他的生活中，真就沒一天是消停的。
哼。蘇知檐雙手叉腰，氣嚷嚷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他。
沈年璟上半身也濕透了，隱約顯露出明顯的腹肌線條。
蘇知檐瞄了幾眼，不甘心地挪開目光。
沈年璟頭靠在冰涼堅硬的墻壁瓷磚上，整個人很舒展地坐在地上睡覺，好像這裏不是洗手間，而是運動過後的籃球場。
喝醉的人是隨便找個馬路牙子就能睡得著嗎。
蘇知檐撈起他的手臂往自己肩上放。
真重……肌肉變成脂肪應該就會輕一點了。
蘇知檐咬牙，心裏忍不住吐槽。
—
第二天是周六，但因為要放假的原因，有調休補課。
“還好補的是周一的課，只有一節早八！！”溫北和蘇知檐一起走進教室，在後排找了空位坐下。
“你還沒說競賽期間有什麽好玩的事呢。”坐下後，溫北在蘇知檐耳旁喋喋不休。
“昨天晚上你回來之後身上濕著，臉色也不好，洗完澡倒頭就睡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見義勇為失敗了呢。”
不提還行，一提到昨晚，蘇知檐就頭疼。
他是第一次覺得喝醉的人這麽麻煩。
天殺的沈年璟，被他好不容易送回包廂之後就開始了“回光返照”的嗨翻天模式，又是搶話筒一曲高歌，又是全場蹦蹦跳跳，和已經喝瘋了的秦祁一起滿場亂竄，拉都拉不住。
氣得他昨晚恨不得直接讓他露宿街頭。
“怎麽樣啊？”溫北啃著豆沙包子還在問。
蘇知檐：“……”
“還行。”他道。
“有信心拿國一嗎，這次競爭好像蠻激烈，我看B大專業前幾那幾個全部參加了。”
“當然有。”
溫北還在問，蘇知檐邊聊邊打開了手機。
看沈年璟的課表。
他也是上午一、二節的課，在B棟401。
蘇知檐收起手機，朝溫北壓低聲音道：“我下課前十分鐘從後門溜出去，你幫我看著老師。”
溫北眼神莫名，“你又要去找沈年璟。”
還是陳述句，語氣十分肯定。
蘇知檐很詫異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溫北：“畢竟自從開學後認識，你們倆的關系突飛猛進，你連聽見他參賽都要跟著報名。”
這什麽詞兒啊……
蘇知檐表情苦澀，“一言難盡，一言難盡。”
“你要是今天要約他，直接發微信不就行了，中午一起吃個飯什麽的。”
“難道一定要提前去接他下課嗎？”
蘇知檐嘴角抽搐。
什麽叫“接”……
不過倒也是，都已經是朋友了，他幹嘛還搞“堵人”那一套？
“有道理，你真聰明。”蘇知檐把豆漿吸管插上，歌頌功臣一樣奉到溫北面前。
溫北：“……”怎麽被誇了卻感覺這麽難受呢。
蘇知檐拿出手機，單手敲了幾個字。
【S：上完早八就放假了，你要直接回家嗎？】
打完字就熄滅屏幕，聽著課的同時眼神時不時而瞟兩眼手機。
怎麽還不回消息？
難不成他上課真那麽認真，課間幾分鐘都不歇的嗎？
蘇知檐又發了幾個表情包過去，但沈年璟那邊一直沒有動靜，他這邊也有點急了。
都快下課了！
“不行。”他悄悄收拾好東西，一點一點從座椅上滑下來，蹲到座位下面，回頭對溫北道，“我還是溜吧，走了再見。”
然後放輕步子彎著腰小心翼翼從後門竄了出去。
留下神情莫測的溫北。
“這到底是怎麽個事兒。”他嘀咕。
自從蘇知檐認識沈年璟之後，就經常做出一些不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，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心情很不好。
“真奇怪，這倆人八字不合嗎？”
可八字不合還天天見面？！
蘇知檐下樓後火速奔向另一棟教學樓，終於在下課前三分鐘成功堵到鬼鬼祟祟從後門出來的沈年璟。
“發消息為什麽不回？”他開門見山。
沈年璟貼著墻面，支支吾吾，“沒、沒看見。”
誒？蘇知檐狐疑地看了下時間，明明還不到下課的時候，這人提前跑出來幹嘛？
他提前溜出來是為了等沈年璟，那他呢？
蘇知檐：“…………”
下課鈴響，教室裏的同學蜂擁而出，蘇知檐見狀拉著沈年璟到走廊拐角處空地。
躲不躲的已經不重要了，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你昨晚喝醉了。”
沈年璟眼神躲閃開，點頭，“我知道。”
“醉後說了一件可以‘橫絕峨眉巔’的事情。”
蘇知檐盤起手，語氣淡淡的，“你猜猜是什麽？”
他自問自己並不咄咄逼人，但沈年璟就是肉眼可見緊張起來，耳朵都紅了一半。
“我應該是知道……聽說我一直在唱《強軍戰歌》。”
蘇知檐揚眉，看來這人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。
“愛國是每個公民血液流淌的基因，哪裏石破天驚了？”他道。
“哦……好的。”沈年璟仔細觀察蘇知檐的臉色，斟酌了一下內容，“我……不會罵人了吧。”
蘇知檐：“……”你要是罵人還好了！
看到蘇知檐無語的眼神，沈年璟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。
看來他應該沒說什麽觸及對方怒氣值的事情。
那到底說了什麽？
他大腦還在飛速旋轉，下一秒蘇知檐告訴他了答案。
“你說‘我殺了你’。”
蘇知檐面無表情看著他。
“。”沈年璟眼皮一眨，忽然感覺有些聽不到周圍的聲音，看不清蘇知檐的臉，無感好像都在離他遠去。
“然後呢？”他鎮定道。
“沒有然後！”
他這麽淡定，蘇知檐不淡定了，“我就是來問你為什麽的。”
“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不許走。”
蘇知檐很明顯感覺到沈年璟有一瞬間的緊張，嘴抿成一條線，眼神都慌了。
“30秒思考時間到，開始吧。”
停頓了下，他補充，“需要我給你回憶回憶你的原話嗎？”
“不用。”沈年璟淡淡笑道。
“其實那是一部電視劇的內容。”
蘇知檐：？
沈年璟深吸一口氣，整個人放松下來，像上臺演講一樣挺直了腰背，眼神堅毅，聲音洪亮。
“一個炮灰心甘情願被配角利用，那個配角是個心裏毫無情誼並且下手果斷狠辣的人。”
“炮灰本以為配角是光明磊落的好人，發誓自願追隨他一輩子。”
“結果就在配角被主角發現作惡後，他為了把自己從一切事情中撇出去，幹脆利落殺了炮灰讓他墊背。”
講到這裏，沈年璟深深搖頭，眼泛淚光，要多共情有多共情，連聲音都哽咽了。
“炮灰死前，眼神充滿了下輩子都解不開的疑惑。”
“朝捅了自己一刀的配角看去，聲音顫抖。”
“‘你為什麽要殺我’？”
沈年璟講得聲情並茂，聲淚俱下，蘇知檐聽得是滿頭霧水，甚至有點想笑。
“所以你代入了炮灰？”他問。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沈年璟仰天輕嘆，“因為他實在太慘了。”
蘇知檐：“……”
他大腦宕機了五秒，感覺自己又跟不上這人的腦回路了。
但居然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……？
畢竟網上經常有人手術完後麻藥勁兒還沒過，嘴裏叭叭說些最近在看的電視劇的劇情。
挺合理的。
蘇知檐點頭，“行吧，算你通過。”
沈年璟笑著點頭，“真的就是這樣！”
“放假後你來學校嗎，我和溫北習慣假期晚上出去吃飯，因為學校商業街人少，你要來嗎？”
“我應該不會來學校。”
蘇知檐淺蹙了下眉。
“但也說不定！”沈年璟立馬改口。
“那明天再說，拜~”蘇知檐轉身下樓。
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，沈年璟才收回目光。
然後整個人直接脫力，順著墻壁緩緩滑下來……
“酒精害死人啊……”
沈年璟抱頭。
真的會死的那種。
我把故事劇情修改了很多，沈年璟心想，他會不會發現啊。
然後又瘋狂搖頭，手動掐斷這個思緒。
這是他自己的夢，別人怎麽會知道。
就算是夢裏的主人公也不可能。
這層樓的人已經快走完了，上下一節課的同學陸陸續續過來，紛紛向癱坐在地上的沈年璟投去目光。
沈年璟：“！”
他猛地站起來，避開所有人的目光，若無其事下了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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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雷爆了。
“你不是在說醉話吧，難不成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夢游？”他手指勾了下沈年璟的，對方像昏死過去一樣毫無動靜。
於是他又站起來，擡腳狠狠踹了一下沈年璟無處伸展的長腿。
“昏死過去的魚”抖動了下，艱難擡起頭，又迅速耷拉下去。
這是徹底醉過去了。
蘇知檐蹲到他面前。
“起來。”他扯了扯沈年璟的頭發。
沈年璟沒動。
“和我去洗手間洗臉。”他推了推沈年璟的肩背。
沈年璟仍舊沒反應。
蘇知檐雙手直接強行把他撈起來，拉著半死不活的沈年璟去了洗手間。
這家夥練得不錯……
手下傳來的肌肉觸感很好，蘇知檐心裏有些酸溜溜的，早知道他上大二以後不該荒廢平常的運動鍛煉。
曾經他的胸肌和腹肌也都很明顯的！
到了洗手間，蘇知檐摁著他彎腰，但這家夥倔地連頭都不舍得低一下。
“給你洗臉！”
沈年璟像個上岸的魚一樣寧死不從，胡亂撲騰。
最後洗臉直接變成了洗頭。
“咚”地一下，沈年璟滑落在地。
蘇知檐下意識伸手去撈，結果被這廝一並帶倒，差點頭撞到墻。
“…………”
看著自己濕透了的衣服下擺，蘇知檐幹脆放棄“洗頭”這一選項。
大不了明天等他醒了再問。
“餵！”他晃晃靠在一邊的沈年璟。
又是沒反應。
莫不是……真的嗝屁了？
蘇知檐瞳孔微縮，小心翼翼探出手。
還在呼吸，而且很平穩。
尼瑪，又睡著了。
伸出去的手直接改變動作，掐住了沈年璟的臉頰，狠狠捏了幾下。
可惡！！這人真可惡啊！！
自從“沈年璟”出現在他的生活中，真就沒一天是消停的。
哼。蘇知檐雙手叉腰，氣嚷嚷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他。
沈年璟上半身也濕透了，隱約顯露出明顯的腹肌線條。
蘇知檐瞄了幾眼，不甘心地挪開目光。
沈年璟頭靠在冰涼堅硬的墻壁瓷磚上，整個人很舒展地坐在地上睡覺，好像這裏不是洗手間，而是運動過後的籃球場。
喝醉的人是隨便找個馬路牙子就能睡得著嗎。
蘇知檐撈起他的手臂往自己肩上放。
真重……肌肉變成脂肪應該就會輕一點了。
蘇知檐咬牙，心裏忍不住吐槽。
—
第二天是周六，但因為要放假的原因，有調休補課。
“還好補的是周一的課，只有一節早八！！”溫北和蘇知檐一起走進教室，在後排找了空位坐下。
“你還沒說競賽期間有什麽好玩的事呢。”坐下後，溫北在蘇知檐耳旁喋喋不休。
“昨天晚上你回來之後身上濕著，臉色也不好，洗完澡倒頭就睡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見義勇為失敗了呢。”
不提還行，一提到昨晚，蘇知檐就頭疼。
他是第一次覺得喝醉的人這麽麻煩。
天殺的沈年璟，被他好不容易送回包廂之後就開始了“回光返照”的嗨翻天模式，又是搶話筒一曲高歌，又是全場蹦蹦跳跳，和已經喝瘋了的秦祁一起滿場亂竄，拉都拉不住。
氣得他昨晚恨不得直接讓他露宿街頭。
“怎麽樣啊？”溫北啃著豆沙包子還在問。
蘇知檐：“……”
“還行。”他道。
“有信心拿國一嗎，這次競爭好像蠻激烈，我看B大專業前幾那幾個全部參加了。”
“當然有。”
溫北還在問，蘇知檐邊聊邊打開了手機。
看沈年璟的課表。
他也是上午一、二節的課，在B棟401。
蘇知檐收起手機，朝溫北壓低聲音道：“我下課前十分鐘從後門溜出去，你幫我看著老師。”
溫北眼神莫名，“你又要去找沈年璟。”
還是陳述句，語氣十分肯定。
蘇知檐很詫異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溫北：“畢竟自從開學後認識，你們倆的關系突飛猛進，你連聽見他參賽都要跟著報名。”
這什麽詞兒啊……
蘇知檐表情苦澀，“一言難盡，一言難盡。”
“你要是今天要約他，直接發微信不就行了，中午一起吃個飯什麽的。”
“難道一定要提前去接他下課嗎？”
蘇知檐嘴角抽搐。
什麽叫“接”……
不過倒也是，都已經是朋友了，他幹嘛還搞“堵人”那一套？
“有道理，你真聰明。”蘇知檐把豆漿吸管插上，歌頌功臣一樣奉到溫北面前。
溫北：“……”怎麽被誇了卻感覺這麽難受呢。
蘇知檐拿出手機，單手敲了幾個字。
【S：上完早八就放假了，你要直接回家嗎？】
打完字就熄滅屏幕，聽著課的同時眼神時不時而瞟兩眼手機。
怎麽還不回消息？
難不成他上課真那麽認真，課間幾分鐘都不歇的嗎？
蘇知檐又發了幾個表情包過去，但沈年璟那邊一直沒有動靜，他這邊也有點急了。
都快下課了！
“不行。”他悄悄收拾好東西，一點一點從座椅上滑下來，蹲到座位下面，回頭對溫北道，“我還是溜吧，走了再見。”
然後放輕步子彎著腰小心翼翼從後門竄了出去。
留下神情莫測的溫北。
“這到底是怎麽個事兒。”他嘀咕。
自從蘇知檐認識沈年璟之後，就經常做出一些不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，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心情很不好。
“真奇怪，這倆人八字不合嗎？”
可八字不合還天天見面？！
蘇知檐下樓後火速奔向另一棟教學樓，終於在下課前三分鐘成功堵到鬼鬼祟祟從後門出來的沈年璟。
“發消息為什麽不回？”他開門見山。
沈年璟貼著墻面，支支吾吾，“沒、沒看見。”
誒？蘇知檐狐疑地看了下時間，明明還不到下課的時候，這人提前跑出來幹嘛？
他提前溜出來是為了等沈年璟，那他呢？
蘇知檐：“…………”
下課鈴響，教室裏的同學蜂擁而出，蘇知檐見狀拉著沈年璟到走廊拐角處空地。
躲不躲的已經不重要了，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。
“你昨晚喝醉了。”
沈年璟眼神躲閃開，點頭，“我知道。”
“醉後說了一件可以‘橫絕峨眉巔’的事情。”
蘇知檐盤起手，語氣淡淡的，“你猜猜是什麽？”
他自問自己並不咄咄逼人，但沈年璟就是肉眼可見緊張起來，耳朵都紅了一半。
“我應該是知道……聽說我一直在唱《強軍戰歌》。”
蘇知檐揚眉，看來這人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。
“愛國是每個公民血液流淌的基因，哪裏石破天驚了？”他道。
“哦……好的。”沈年璟仔細觀察蘇知檐的臉色，斟酌了一下內容，“我……不會罵人了吧。”
蘇知檐：“……”你要是罵人還好了！
看到蘇知檐無語的眼神，沈年璟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。
看來他應該沒說什麽觸及對方怒氣值的事情。
那到底說了什麽？
他大腦還在飛速旋轉，下一秒蘇知檐告訴他了答案。
“你說‘我殺了你’。”
蘇知檐面無表情看著他。
“。”沈年璟眼皮一眨，忽然感覺有些聽不到周圍的聲音，看不清蘇知檐的臉，無感好像都在離他遠去。
“然後呢？”他鎮定道。
“沒有然後！”
他這麽淡定，蘇知檐不淡定了，“我就是來問你為什麽的。”
“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不許走。”
蘇知檐很明顯感覺到沈年璟有一瞬間的緊張，嘴抿成一條線，眼神都慌了。
“30秒思考時間到，開始吧。”
停頓了下，他補充，“需要我給你回憶回憶你的原話嗎？”
“不用。”沈年璟淡淡笑道。
“其實那是一部電視劇的內容。”
蘇知檐：？
沈年璟深吸一口氣，整個人放松下來，像上臺演講一樣挺直了腰背，眼神堅毅，聲音洪亮。
“一個炮灰心甘情願被配角利用，那個配角是個心裏毫無情誼並且下手果斷狠辣的人。”
“炮灰本以為配角是光明磊落的好人，發誓自願追隨他一輩子。”
“結果就在配角被主角發現作惡後，他為了把自己從一切事情中撇出去，幹脆利落殺了炮灰讓他墊背。”
講到這裏，沈年璟深深搖頭，眼泛淚光，要多共情有多共情，連聲音都哽咽了。
“炮灰死前，眼神充滿了下輩子都解不開的疑惑。”
“朝捅了自己一刀的配角看去，聲音顫抖。”
“‘你為什麽要殺我’？”
沈年璟講得聲情並茂，聲淚俱下，蘇知檐聽得是滿頭霧水，甚至有點想笑。
“所以你代入了炮灰？”他問。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沈年璟仰天輕嘆，“因為他實在太慘了。”
蘇知檐：“……”
他大腦宕機了五秒，感覺自己又跟不上這人的腦回路了。
但居然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……？
畢竟網上經常有人手術完後麻藥勁兒還沒過，嘴裏叭叭說些最近在看的電視劇的劇情。
挺合理的。
蘇知檐點頭，“行吧，算你通過。”
沈年璟笑著點頭，“真的就是這樣！”
“放假後你來學校嗎，我和溫北習慣假期晚上出去吃飯，因為學校商業街人少，你要來嗎？”
“我應該不會來學校。”
蘇知檐淺蹙了下眉。
“但也說不定！”沈年璟立馬改口。
“那明天再說，拜~”蘇知檐轉身下樓。
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，沈年璟才收回目光。
然後整個人直接脫力，順著墻壁緩緩滑下來……
“酒精害死人啊……”
沈年璟抱頭。
真的會死的那種。
我把故事劇情修改了很多，沈年璟心想，他會不會發現啊。
然後又瘋狂搖頭，手動掐斷這個思緒。
這是他自己的夢，別人怎麽會知道。
就算是夢裏的主人公也不可能。
這層樓的人已經快走完了，上下一節課的同學陸陸續續過來，紛紛向癱坐在地上的沈年璟投去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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